老虎不怪，怪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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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铠心
作为一名十多年教龄且自认为还有比较高教育良心的中年班主任，近年来一直有着这样一个困惑，总觉得现在的学生一届比一届难教，几乎每一届都会遇到比较奇葩的问题学生，且一年多过一年。
其实，倒不是真的害怕跟问题学生打交道，但是真心恐慌问题孩子背后隐藏着的问题家长，孩子的问题很容易浮出水面，但家长的问题，只有在遭遇事情的时候才会忍不禁地暴露出一鳞半爪，继而迅速下潜，余威犹存。
如果用一个班级的比例来例举全国的学生，我推测大概是这样的分层：一小部分是问题学生，并且很可能怎么教都教不好，但只要用心用力去教育去监管，总归还能处于一般可控状态；另一小部分是尖子学生，一般不用老师教自己都能学好，很有可能反而是老师用力过猛可能导致影响了发展；而剩下的绝大多数，则是真正需要我们老师教育的学生，也是每一个班级的主体，他们可能因为问题学生的问题而转向问题阵营，但同样可能因为尖子学生的自律光环而向美而生。只是现在的教育却有点令人担心，总觉得我们在过度考虑那些极小部分怎么教都教不好的学生的扭曲心灵，却在无形中伤害了那应该向美向善向上发展的绝大多数。不是说教育必须喊打喊骂，但如果当老师卑微到提醒学生上课不要睡觉不要看课外书都要权衡再权衡，顾虑再顾虑的时候，教育已然在无形中失却了他原本蕴含的寓意：教人向好，育人向善。因为只要我够无赖就可以上课睡觉，我豁出去了就不用担心家长不给我玩手机游戏，而更为可怕的是，当这样的反面典型不小心成为了范本，我们的教育也就真的日渐乏力起来。就在昨天，某区教育局正式号召不能硬性规定检查落实寒假作业，要求教师艺术处理不完成假期作业的同学，这固然可以理解成个性化的软着陆，但我依然忍不住想问，这样的卑微和退让到底为了什么？为了这一小部分已然走偏的学生，更改原本约定俗成的常规，进而影响到更多观望中的聪明孩子，这到底值不值得。当然，在这里用值不值得似乎有些过分了，当我摸着自己良心问出这样的问题的时候，我的良心会痛，但我真的很无奈。我更怕越来越多的学生会从此走向教育的背面，当我破罐子破摔的时候，我就是无可匹敌的战将。
我们的国家当然早就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对于网络游戏和家长的教育重视日渐加深，从这个三月开始，教育惩戒也正式进入了落地实操范畴。只是，作为一名师者，我依然有很多顾虑，不知道该如何去用好我的惩戒权，究竟是谁在给我这个教师撑腰，是人还是制度？这个人又是谁？是校长局长还是家长？这个制度是否就是即将正式落地的惩戒制度吗？还是被红线束缚的师德。是的，三百六十行，不仅是行行出状元，行行也会出败类，从比例上来说，绝对不可能是教育行业中的败类最多，但一旦发现一个往往就能棍扫一大片，且多半被波及最多的还是那些原本就拥有教育良心的老师，因为他们往往是最为敏感也最为脆弱的那一拨。
老虎不怪，怪山？是我们萧山老底子传下来的古训，这其实是一句反问句，意思是山上出现了老虎，我们不应该去责怪山，还是应该去想办法对付那只老虎。但从我目前看到的教育环境来看，这似乎解读为一句感叹句更为合适：老虎不怪，就该怪山，因为正是这片环境滋生了吃人的老虎，更有源源不断的势头。如果把老虎比作威胁到教育生态的问题学生，为什么不能建立虎山进行圈养?另外山又是什么？是家长还是环境？是迷人的网络游戏还是残酷的应试教育？真的很迷茫！